东汉帝国自光武帝刘秀在公元25年创立,经过五十年“韬光养晦”、励精图治、发愤图强、光武帝、汉明帝父子两代的共同努力后,才由“投笔从戎”的假司马班超在公元75年第一次踏上“暌违已久”、收复西域的历史征程。 文韬武略、智勇双全的“孤胆英雄”班超,只带领三十六个生死兄弟,就义无反顾地踏上已经脱离中原王朝六十五年、被匈奴统治已久的西域故土。 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有我无敌、秋风扫落叶般的雷霆一击,打响全歼匈奴使团一百多人的漂亮处子战开始,经过一系列令人眼花缭乱、精彩纷呈的大神级操作,最后“以夷制夷”,完全掌控西域,帮助东汉帝国重新夺回并彻底打通了汉武帝时期建立的“丝绸之路”。 公元年,已经纵横西域、威震匈奴、功勋卓著长达30年的定远侯、西域都护、班超,也已经到了71岁、年过古稀、年老体衰、想要落叶归根的时候。 从当年那个在都城洛阳抄书、怀才不遇,41岁愤而“投笔从戎”、渴望实现梦想的落魄抄书员开始,到公元年,建功立业、功勋卓著,以定远侯、西域都护的殊荣落叶归根、荣归故里,大器晚成的班超可以说是中国历史上少有的洞悉“功成名遂身退、天之道”、善始善终的幸运者。 只不过,当班超将自己苦心经营三十年之久、稳定团结的西域交到继任者任尚手里之后。性情刚烈、崇尚武力的任尚,马上就全部推翻了班超殚精竭虑为西域量身打造的民族政策,开始执行严苛、铁腕的高压政策。 结果,短短五年时间,到公元年,因为西域诸国不断反复、背叛,不厌其烦的东汉朝廷经过集体讨论决定:撤销西域都护府,将在西域各地屯田的官兵全部接回到玉门关之内,彻底放弃西域。 到公元年汉安帝时期,甚至有立足未稳、再次后退、放弃河西走廊上的重镇凉州(今甘肃省武威市)的打算。 只是遭到“花式”剿匪、“增灶”破羌的一代名将、虞诩的坚决反对,才放弃了这一“仔卖爷娘田不心痛”的“丧权辱国”之举。 那么,此时走马灯一样连续更换皇帝、政权更迭、风雨飘摇的东汉帝国,难道就只能这样眼睁睁看着内忧外患、国土沦丧而没有挺身而出、挽狂澜于既倒的英雄出现吗? 下面,就让历史爱好者们和史海孤舟一起,走进《资治通鉴》。 去了解、探寻这段东汉帝国危机四伏的艰难时期,子承父业、立志恢复当年父亲班超开创收复西域的伟大事业,幼子班勇是如何向父亲当年那样再立奇功的吧。 其实,堂堂东汉帝国不论到什么时候都是各领风骚、人才辈出的。 对于西域及对帝国的重要性,很多有识之士也是看在眼里、了然于胸。所以,到公元年,初步稳定西南羌人叛乱、控制北方南匈奴反叛之后的东汉帝国,就开始腾出手来,再次谋划逐步控制、最后达到完全收复西域的准备工作。 话说当东汉帝国彻底放弃西域,北匈奴就马上卷土重来,以武力胁迫、驱使西域诸国跟随它一同侵犯东汉帝国的边境。 面临很大压力的敦煌太守曹宗对此忧心忡忡,就上书汇报情况并请求朝廷派遣代理长史索班率领一千余人驻扎伊吾(今新疆哈密西),对西域各国进行招抚。 索班进入西域振臂一呼,车师前王和鄯善王就马上前来请求归降,形势一片大好。 只不过已经离开西域十三年、又只带一千多人、孤立无援的敦煌长史索班,在遭到北匈奴与车师后国的联合重兵围困之下,寡不敌众、全部壮烈牺牲。 公元年,北匈奴趁着战胜索班之威,乘胜赶走已经归降的车师前王,控制了西域北道;不愿向匈奴屈服但独木难支的鄯善国看到形势危急,马上向敦煌太守曹宗求救。 报仇心切的曹宗马上向朝廷上书,强烈建议朝廷派出五千兵马进入西域、进攻匈奴、为索班报仇雪恨,并一鼓作气、重新收回西域。 奏书递到朝廷,“一石惊起千层浪”。 朝廷为此展开激烈的争论,多数大臣认为西域太过遥远、没啥油水、得之无益、应该关闭玉门关,彻底和西域断绝一切往来;但是有少数大臣坚持要经营西域、彻底切断北匈奴通过西域与羌人进行联合。 当犹豫不决、举棋不定的邓太后听说军司马班勇有他父亲班超当年的风采,又在西域、在班超身边生活几十年,非常熟悉西域的风土人情、掌握着西域的第一手资料。于是马上召他到朝堂进见,当面询问他的意见。 班勇向邓太后详细介绍了大汉帝国从“千古一帝”汉武帝时期开始打通西域的前因后果、来龙去脉、价值和意义;光武帝时期对匈奴退让、“韬光养晦”的西域政策;汉明帝时期国势昌盛、开始奋起反击、成功收复西域、匈奴逃遁、边境安宁的强国政策;到十几年前因为汉朝派去的政府官员对他们严厉、高压的铁腕政策,才使得他们因为恐惧才时常发生叛乱。但是,西域诸国绝大多数还是真心愿意归附帝国的。 现在敦煌太守曹宗因为先前向西域派兵的建议失败、战友牺牲而恼羞成怒,准备要想匈奴报仇雪恨。感情可以理解,但是,建议却不能接受。 因为他根本就没有认真仔细地研究从前的历史经验,也没有衡量这么做在战略上的利弊。如果,他的建议被朝廷批准执行,那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以后的麻烦会更多、更大。 最后,深思熟虑、成竹在胸的班勇向邓太后建议:从前敦煌郡有营兵三百人,现在应当恢复,并重新设置护西域副校尉,驻扎在敦煌。还应派遣西域长史率领五百人驻扎楼兰,在西方控制焉耆、龟兹的通道,在南方增强鄯善、于阗的信心和胆量,在北方抵抗匈奴,在东方捍卫敦煌,这才是应对目前西域危机的上策。 在面对尚书的质询和长乐卫尉、廷尉、司隶校尉、太尉高层领导的共同诘难时,班勇“舌战群儒”、一一做出回答,并坚持认为设置西域校尉,是用来保护安抚西域;设置长史,是用来招揽怀柔各国。这样既是为了宣扬推广汉朝的国威和恩德,又可以维系西域各国的归附之心,动摇匈奴的觊觎之意,不会带来消耗国家资财的忧虑。 班勇反复强调,现在如果拒绝西域各国,它们势必会倒向北方的匈奴。如果他们之间各种力量联合起来,一同侵略成为帝国前沿的并州、凉州,那么国家的开支将不止十亿。 最后班勇坚信,设置西域校尉确实是有利的。 经过班勇在朝堂之上有理有据的详细分析。最后,朝廷决定采纳班勇的建议,向敦煌重新派遣营兵三百人,并设置西域副校尉驻守敦煌。 公元年,汉安帝时期,北匈奴再次勾结车师国侵入河西地区。在是否下决心经营西域问题上摇摆不定的朝廷官员们再次展开激烈的争论。很多官员主张再次关闭玉门关和阳关,以杜绝来自西域的外患。 但是,在经过决心维护帝国版图、决不放弃西域的有识之士的强烈建议下,汉安帝终于决定重新将班勇任命为西域长史,率兵五百人出塞,驻扎柳中(今新疆鄯善西南鲁克沁古城)。 历经坎坷、苦苦等待重回西域,为帝国大展宏图、再现当年父亲班超建功立业、青史留名、要子承父业的班勇,终于等到回到当年跟随父亲班超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的西域战场,又将创造怎样的功绩和传奇呢? 公元年新年伊始,班勇抵达楼兰。 班勇一到楼兰就开始发动“攻心为上”的心理、舆论战。 因为鄯善王不屈从于匈奴的压力,坚决归附东汉帝国。为此,东汉帝国朝廷特别赏赐给他三条绶带的印信,以示嘉奖和鼓励。 然后,以此为榜样和“模板”,对犹豫不决的龟兹王用恩德和信义进行开导。使得“浪子回头”的龟兹王带领姑墨、温宿两国王,将自己捆绑起来,向班勇归降。 班勇趁机征调、指挥龟兹等国的“西域联军”步骑一万多人,前去攻打临阵倒戈、助纣为虐的车师前王国王庭,在伊和谷遭遇车师前王国的新主子、匈奴伊蠡王。一通猛冲猛打,打垮并赶走匈奴伊蠡王,收容车师前王国军队五千余人。 没有了匈奴主子在背后撑腰,车师前王国立马“回头是岸”,开始重新与汉朝建立联系。 在初试牛刀、斩断匈奴伸向西域的魔爪之后,班勇返回,一边在柳中垦田屯戍,一边秣兵历马积极备战。 公元年七月,西域长史班勇征发敦煌、张掖、洒泉等郡六千骑兵和鄯善、疏勒、车师前王国组成的“联军”部队,进攻车师后王国。 此时的班勇,即使是匈奴的兵马,都是自己的手下败将,更何况这只是一支车师军队呢?所以,两军刚一交手,就成了一场摧枯拉朽、一边倒的战斗。 班勇指挥“西域联军”一举斩杀八千多车师军队,当场生擒车师后王国国王和临阵监军的匈奴持节使者。 本着向匈奴示威、震慑西域诸国、要为死去战友报仇雪恨的班勇,将车师后王国王和匈奴使者带到当年索班英勇牺牲的地方,将他们斩首、祭奠英烈之后,把他们的人头快马“闪送”到京都洛阳。 班勇不但英勇神武如其父,智谋超群也是不遑多让。 公元年,班勇特别拥立加特奴为车师后王。同时,派人诛杀不服管束的东且弥王,改立愿意归降帝国的人为王。于是,车师境内的六国全部平定,彻底斩断匈奴与西域的联系。 在安定西域境内诸国之后,班勇开始主动攻击,要清除匈奴盘踞在附近的势力。 班勇再次征发西域各国的军队组成联军,攻打匈奴。连战连捷之后,匈奴呼衍王逃走,他的部众二万多人全都投降,就连匈奴单于的堂兄也被活捉。 像父亲班超一样老谋深算、智慧超群、深谙人性的班勇又是怎样抓住并利用这次机会的呢? 他让车师后王加特奴亲手将匈奴单于堂兄斩杀,以此断绝车师与匈奴之间可能再次发生的暗中勾结、结下他们之间的血海深仇。 果然,听说自己的堂兄居然被车师后王给亲手斩杀,勃然大怒的北匈奴单于亲自率领一万多精锐骑兵杀气腾腾、前来攻打车师后国。 但此时的班勇已经羽翼丰满、今非昔比。当班勇得知北匈奴单于已经抵达金且谷时,只是派遣假司马曹俊领兵前去救援。 看到兵马雄壮、士气高昂的西域联军迎头扑过来,心虚胆怯的北匈奴单于连忙率军后撤。立功心切、想要一仗摘掉“假”字的假司马曹俊哪里肯舍弃看到手的军功章,一路猛追猛打、穷追不舍,斩杀北匈奴贵人骨都侯。 这一通劈头盖脸的拳打脚踢,北匈奴单于彻底失去了对西域的觊觎之心。于是,心灰意冷的他命令匈奴呼衍王“惹不起还躲得起”,一路搬家迁徙到枯梧河畔居住,车师国此后不再有匈奴的足迹。 现在,班勇首先完全解除了来自西域外部最大的威胁、北匈奴的压力,可以一心一意向内经营西域。如今的西域,除了还在负隅顽抗的焉耆国,都已经回到了帝国的怀抱。 班勇信心十足,就凭他手里兵强马壮的西域联军,小小一个焉耆国根本就不在话下。只要能一鼓作气拿下焉耆国,就是完美“复制”当年父亲班超收复西域、威震江湖的绝世风采。 只是,只差最后“临门一脚”的班勇,能否实现可以比肩父亲班超的丰功伟绩、青史留名呢? |